誰創造了上帝？

黃啟新

很多人會問：如果上帝創造了宇宙萬物，那麼究竟是誰創造了上帝呢？

英國哲學家羅素（Bertrand Russell）於1927年在他一個名為《我為什麼不是基督徒》的演講中提出：「誰造了上帝？ .....如果一切事物都必須有一個原因，那麼上帝亦必須有一個原因。」¹ 。新達爾文主義者道金斯（Richard Dawkins）在《上帝的妄想》一書中亦重提「誰造了上帝？」這個問題 ²。

其實並非所有事物都需要起因的。卡南宇宙論論證（Kalām Cosmological Argument）的大前提指出「所有開始存在的事物必有起因」，而不是說「所有事物必有起因」。在這裡「開始存在的事物」在哲學上是指「偶然的實在」（contingent reality）。偶然的實在是：

• 有開始的；
• 可以存在，又或者不存在；
• 需要有原因使其存在（偶然的實在本身並不能使自己開始存在）。

藝術品是偶然的實在的一個例子。一件藝術品是有開始的，其開始就是藝術家把它完成的一刻。那件藝術品不一定存在，例如如果藝術家只在心裡想要造一件藝術品，卻沒有付諸行動，那麼那件藝術品便不會存在。然而如果藝術品存在的話，那麼它便需要有使其存在的原因，而這個原因正是那個造它的藝術家。藝術品本身不能使自己開始存在，換句話說藝術品不能創造自己。同樣地，宇宙本身亦是偶然的實在。

相反，「必然的實在」（necessary reality）是：

• 獨立自存的；
• 不解自明的（self-explanatory）；
• 必須存在的。

上帝是必然的實在，祂是獨立自存的第一因（uncaused First Cause）；祂必須存在，而且是沒有開始和終結的。

宇宙中所有東西都被局限於空間（三維）和時間（一維）。空間的維度是雙向的，例如你可以選擇向前走或向後走。然而時間的維度是單向的，時間只能從過去流向將來，卻不能從將來流回過去。

一般科學家相信時間和空間是在大爆炸發生一刻才出現的，所以如果上帝創造了宇宙的話，祂必定是超越時空的，不受時間和空間所限制的。

聖經亦多次提到上帝是無始無終，超越時間的：

「群山尚未生出，大地和世界你未曾造成，從永遠到永遠，你是　神。」詩篇九十篇2節（新譯本）

「你的寶座自古就立定，你從亙古就存在。」詩篇九十三篇2節（新譯本）

「我是阿拉法，是俄梅格；我是首先的，也是末後的；我是創始的，也是成終的。」啟示錄廿二章13節（新譯本）

如果上帝不被局限於時間之內，祂便沒有開始，祂一直存在於永恆之中。因此祂的存在不需要任何原因，亦不需要任何創造者。換句話說「誰造了上帝？」這個問題便沒有意義，好像一個人問「誰是那個獨身男子的妻子？」一樣。

1. Bertrand Russell, “Why I am Not a Christian”, March 6, 1927.
2. Richard Dawkins, The God Delusion (Bantam Press, 2006), p109.